侍灯

【祁姬】步鬼 （1）

我来为北极圈添个段子，你一段我一段明天热度就破万。

高剑下山历练回来，大半夜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祁进带了封信。

挺高大一人在紫虚子面前支支吾吾的，嗫嚅了半天，最后才说，这信是凌雪阁送来的。

祁进第一反应就是姬别情又来闹了，只是不知道他徒弟为何是这反应，高剑低着头嘟囔了两声，又悄悄看他两眼，才说出来：“是凌雪阁谋士李泌写的，说是……说是吴钩台台首死了。”

祁进先是一愣，脑子空了半晌，才想起什么似的：“可是确认了？”

“牌子都挂上了。”

那就是真死了，不是开玩笑，不是什么阴谋，不是激他，是姬别情这个人真真正正地不在了。

祁进把那薄薄一张纸读了又读，自己也不知道发了多久呆，脑海里千头万绪又好像什么都没想，等回过神来徒弟早溜了，自己不知怎的还僵立在门前，信攥在手里，已经是一团废纸，没法再看了。

眼前恰是天光破晓。

他索性把剑一背，出门散散心去了。

脑子里乱的很，走走停停到思过崖，想起他那姬大哥，三个月前还才来过华山，依旧一副胡搅蛮缠的模样，一张嘴就是要他回凌雪阁，令人烦不胜烦，都四十几的人了，还一副孩子心性。可如今却是再想听他说句话，也不可能了。

祁进默默想，便是能听他再叫自己一声进哥儿，也是好的，可惜——

“进哥儿？”

熟悉的声音忽然在他耳畔炸起，祁进猛地一回头，正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眸子。

祁进自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，他那据说已死的大哥先往他怀里一扑，死死抓着胸前一小片布料，嚎啕起来。

“幸好给我赶上了！你居然乘我出任务溜去出家？纯阳一堆破道士有什么好的你赶紧的给我滚回来！”

祁进本想质问他是不是放假消息骗自己，人到了怀里却立刻觉察出不对来。

姬别情太轻了。

扎在他怀里轻飘飘一片，无甚实感，倒像是……

他低头仔细一看，怀里那人不正是姬别情二十几岁时的年轻模样吗？

姬别情是真死了，如今在这儿的不过一缕残魂，只留了他离开凌雪阁之前的记忆。

都说有怨憎有不舍有心结才会成鬼，祁进不知姬别情到底是哪种，他抱着那虚虚实实一片影子，只觉得失而复得。

人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，纵是他已修道多年，依旧摆脱不了这身为人的劣根性。

姬别情的鬼魂还在那里数落他，祁进却忽然想起李泌那封信，寥寥几句，也是公事公办权当通知一下的语气，可他不知怎的就看出几分怨怼来。

李泌说，凌雪阁吴钩台台首已逝，此后凌雪阁便与阁下再无瓜葛了。

最后一句却又像是后加上似的，想来还是有怨，笔力都强硬了许多。

恭喜紫虚子得偿所愿，我们别情再不会来叨扰，阁下可以安心修道了。

得偿所愿吗？

那鬼打他一下：“别发呆了，跟我回去！”那手直接从祁进肩膀上穿过去了，姬别情却还和没发现似的，“还好我提前一晚启程……”

祁进不想姬别情点破他已身死的事实，只好问他：“小姬怎么想的要提前？”

姬别情嘴一撇：“我做了个梦，梦见你跑去纯阳宫当道士，怎么劝都不肯回来，我去劝你还要被你拿剑相对，能不急着回来吗？”

这哪里是梦，祁进心里一酸，忽然后悔起当年对姬别情拔剑相向，若是那时劝了他，也不至于此刻死了还念念不忘。

罢了，小姬那性子，能劝得动就怪了，他是铁了心要自己回去的，毕竟对他来说，自己也许是唯一的……

唯一的什么呢？祁进又说不出来。

他叹了口气，决定先解决眼下这桩。

“小姬，你先跟我回纯阳宫，我有件事想先告诉你。”祁进难得温言劝道，只盼这个年岁的姬别情还能听他的话。他知晓自己这位大哥行动时虽面面俱到，平日里却又是满心孩子气，后来四十几岁尚且如此，更何况此刻只不过保有二十几年的记忆，实在难对付得很。

姬别情哼了一声，拿眼角瞅他：“你不会是真想留在纯阳吧。”

祁进抿了抿唇：“先跟我去屋里吧。”

跟他牵扯半生的姬别情突如其来没了，却又不知怎的成了鬼，这些尚且不知道算是好事坏事，祁进心里乱的很，只能先盘算一件事。

他要怎么告诉姬别情，他已经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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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这里的侠士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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超武买不起至少把小姬嫖到手啊！